COOL丨以亲历的方式翻译小说是怎样一种体验

发布时间 2018年09月10日 14:49    编辑:landyliao    来源:嘉人 嘉人网 » 生活

陶立夏买到传奇女飞行员柏瑞尔·马卡姆的自传《夜航西飞》时,并不知道自己十年后会因为翻译这本书和非洲结下不解之缘。2016年,她以同样的亲历方式完成了小说《安尼尔的鬼魂》的翻译。

编辑/吴佩霜

撰文/索马里

设计/丁振颖

因为在肯尼亚的工作旅行,陶立夏决定开始翻译《夜航西飞》,当她“在乘坐小型飞机从内罗毕前往马塞马拉草原的路上,东非大裂谷就在螺旋桨下方不远处”,这个现代的肯尼亚让她领略了二战之前的伊甸园。十多年后,为了翻译迈克尔·翁达杰的《安尼尔的鬼魂》(Anil's Ghost),她几乎是立即买好机票,去了作家笔下那个历经血色伤痛、却仍旧坚守未来的国度斯里兰卡。她看到了小说中的“托蒂酒”,还有原先并不熟悉的“鸭形文字”,知道斯里兰卡人的腼腆到底是怎样的表情。和所有那些以地图为指引的旅人不同,她的导游,是那些她将去用文字抵达的作家。

M.C.:为了《夜航西飞》,你去东非实地体验?

因为在肯尼亚的工作旅行,让我决定翻译《夜航西飞》。这次旅行给了我足够的信心去理解书里的世界。这样的经验也启发了我后来的旅行和翻译:如果翻译遇到了障碍,就去书里提到的地方看看。那些曾给了作者灵感的光线、味道、人,也会解答译者的疑惑。

M.C.:在肯尼亚印证了什么?

所有经验都是无法复制的,尤其是年代久远的故事。但一个迷人的被写进书里的地方,会一直保有超越时间的那种魅力,它具体而强大,是仅通过阅读无法感受的力量。东非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我在现代的肯尼亚领略了书中那个世界大战前的伊甸园一样的肯尼亚,也感受到了她全新的气息。

M.C.:你会将翻译的文本带上吗?

我会带没有关联的书。适当保持距离是维系恋情与友谊的良方,对书与译者来说这个方法同样有效:你们不是形影不离、相依为命的,你们是互相独立的个体,在无所不知、无话不谈之前,译者需要用客观理智的眼光去达成对书籍更深的了解。

M.C.:能不能分享你在阅读时的困惑,到了实地突然就茅塞顿开的例子?

去肯尼亚之前,我不太理解《夜航西飞》中对飞机的依赖,而不是汽车,也不明白书中写到的凉爽的黎明和远方的青山,直到我去到内罗毕,再搭乘小飞机去往马塞马拉大草原。东非的广大以及地貌的多样,不亲身去往,无法理解。《安尼尔的鬼魂》中有很多冗长的地名,它们的异域气息太过强大,成为了我无法跨越的“符咒”,总是干扰我。去了斯里兰卡后,看到当地人手写的“鸭形文字”,到处出现的招牌,这些地名都成为书中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不再突兀。

M.C.:你在斯里兰卡找到“托蒂酒”了吗?

当地的旅行,关键不在于验证书中的细节,而是提供一种语境。我没有特意喝那种“托蒂酒”,只是在餐厅的酒柜遇到了。印象深刻的是斯里兰卡人的面容,书中人一样的深色皮肤、平静神色,还有腼腆性格。

M.C.:《安尼尔的鬼魂》是关于一个国家的伤痛和信仰。你会被书中的基调和情绪影响吗?

翻译和自己创作不太一样,翻译不能太感性,它其实是个技术活。旅行的时候,我更像为一部影片即将开始的拍摄勘察场景的场记或执行导演,我要观察、感受。勘察结束之后,我就可以在这个舞台上更有信心地安排演员走位、展开故事,而不会曲解了导演的意图或误导故事的风格。

M.C.:这样的旅行是否会有些意外之喜?

偶尔会有寻宝游戏的乐趣。比如《安尼尔的鬼魂》提到的锡吉里耶,这个地区是斯里兰卡非常有名的景点,但我的讲解员是翁达杰,他超乎常人甚至一般作家的考据癖好,使他掌握了很多独家的、学术级别的史料,再加上他诗意的演绎,我确实看到了外人无法知晓的锡吉里耶。我在斯里兰卡曾问向导,当地的佛像开光仪式大概是怎样。他向我讲解时,我发现和最后那个动人章节中写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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